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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發展景德鎮陶瓷的幾點思考
景德鎮因瓷而名,陶瓷是其稱都之源、立市之本,陶瓷同時也是景德鎮的名片,是這座歷史文化古城乃至古老中國一個充滿了文化想象力的符號。
歷史上的景德鎮作為歷代官窯所在地,生產出來的精美瓷器出類拔萃地傳承和發揚了中國陶瓷的制作水準。青花、玲瓏、粉彩、顏色釉“四大名瓷”聲名遠揚,始終主宰著瓷藝的審美標準。傳統的手工技藝則奠定了它“世界瓷都”的地位。
然而毋庸諱言,上世紀90年代,景德鎮陶瓷因體制弊端及經營不善等主客觀原因而日漸式微。就在十大瓷廠瞬間改制、規;娜沼锰沾缮a線下馬、數以萬計的陶瓷工人紛紛下崗,景德鎮陶瓷整體跌入低谷的時候,那些老陶瓷藝術家和民間藝人經營的家庭作坊,以藝術陶瓷和高仿市場支撐起了岌岌可危的瓷都招牌。但手工藝人的自足、小作坊的局限、品牌意識的匱乏、藝術家和商人角色的混淆、固步自封的自滿等等,加上市場的急功近利,恰恰成為了制約景德鎮陶瓷產業發展壯大的瓶頸。有鑒如此,市委、市政府審時度勢地作出了“堅持陶瓷發展優先”的戰略部署,吹響了重振瓷都雄風的號角。
全國人大代表、市委書記劉昌林今年在北京參加“兩會”接受采訪時表示:用美麗的城市給這片熱土塑形,用興盛的產業把這片熱土注實,用繁榮的文化為這片熱土鑄魂,放飛復興千年古鎮、重塑世界瓷都、建設生態之城的“瓷都夢”。我理解正是陶瓷使景德鎮成為美麗的瓷城,陶瓷產業注實了景德鎮這片熱土,燦爛輝煌的陶瓷文化鑄就了瓷都魂。重塑世界瓷都是165萬瓷都人的共同夢想,陶瓷從業人員更加責無旁貸。本人就此作了一番思考之后,提出一些個人觀點希望對我市陶瓷產業的發展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培育陶藝經紀人隊伍 讓藝術家專心創作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三百六十行樣樣精通的全才,科學家未必能詩善畫,文學家不見得能制造飛機衛星,正如毛主席所說的“革命要有分工”。反之,不僅事半功倍,而且必將貽誤其擅長的事業。同樣,一個優秀陶瓷藝術家,未必擅長經營陶瓷,但在景德鎮,卻有太多陶瓷藝人兼做陶瓷商人,即自己的作品自己賣。如此一來,不僅因為角色混淆耗費了陶瓷藝人尤其是著名陶瓷藝術家本應用來創作更多精品佳作的大量精力和寶貴時間,而且很可能降低其作品價值和藝術家聲譽,同時也影響了陶瓷藝術品市場的繁榮,并在相當程度上制約了景德鎮陶瓷的發展。
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分工越來越細。我們必須與時俱進,順應市場經濟的發展需要,將商業經營模式引進并應用于陶瓷領域,讓制瓷的制瓷、畫畫的畫畫、經商的經商。景德鎮制瓷繪畫能手比比皆是,陶瓷經營人才則相對匱乏,外界對景德鎮陶瓷現狀有一句評論“景德鎮人只會做瓷器不會賣瓷器”,尤其是現在缺少陶瓷藝術品經紀人的年代,培育陶藝經紀人隊伍,讓藝術家專心創作尤為重要;藝術品市場已經步入專業分工的時代,雖然個人交易也是一種買賣藝術品的途徑,但是沒有透過正規市場的交易,未來可能不容易在正規的藝術市場中流通,因此在專業分工的時代里,藝術家的包裝、文宣、推廣、運輸、保險、估價、展覽、拍賣直到收藏,已經是無法由單獨一個人所能完成;眾人拾柴火焰高,一把火燒出個千年瓷都,燒出個蘇富比拍賣陶瓷創世界藝術品之最價。
眾所周知,2005年中國工藝美術大師張松茂創作的《三顧茅廬》瓷板畫以150萬元人民幣拍賣成交,創當代單件陶瓷藝術品最高價;2010年國慶節前夕,張大師創作的第二幅《三顧茅廬》瓷板畫,又在北京以1300萬元人民幣的高價被人購藏,再次刷新景德鎮單件藝術陶瓷成交價紀錄,同時開創了中國當代藝術陶瓷千萬元的新時代。張松茂大師的作品之所以多次創造當代藝術陶瓷市場價格新紀錄,起決定作用的固然是其作品本身物有所值,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作為其經紀人獨家代理其作品的景東陶瓷集團有限公司。張大師從事陶瓷藝術創作六七十年,作為中國乃至當今世界陶瓷美術界的領軍人物,其功底之深厚、造詣之精深,毋須贅言。然而,如果讓年逾古稀的大師自己去經營自己的作品,不僅其本人會感到力不從心而寧愿用這份精力和時間再去創作新的作品,而且難以達到通過經紀人經營取得的理想效果,不能讓其作品的價值通過相當的市場成交價格體現出來。誠如我在他第二塊《三顧茅廬》瓷板成交后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的那樣:“第一塊《三顧茅廬》以150萬元成交后,我們確立了藝術創作與作品營銷分開的策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這次,《三顧茅廬》以1300萬元的高價成交,前后經歷了5年多的洽談,其中所花費的精力不是一個藝術家力所能及的。最后,通過景東理財的經紀人朱宗斌的操作,才能完成最終的成交,證明我們的營銷策略是成功的。”
在西方,藝術品經紀人是一個常見職業,他們是藝術與財富的居間人,具有豐厚的知識貯備和經驗,能準確判斷不同風格、不同流派作品的特征,又對藝術市場有清晰的判斷。歐美的藝術品經紀人甚至能為客戶提供度身訂做的服務。在那里,藝術家與經紀人之間的關系十分穩定,如果有藏家直接找到藝術家購買作品,會遭到藝術家的拒絕。當代陶瓷藝術品的價位長期在一個較低水平線徘徊,缺乏稱職的陶瓷藝術品經紀人便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實踐證明,大凡優秀的藝術精品要進入藝術品市場進行流通、保值和升值,就需要藝術家背后的經紀人和專業機構來進行操作。為了規范和發展陶瓷藝術品市場,亟需培育一批成熟的陶瓷藝術品經紀人,為藝術家處理經營事務。一方面把陶瓷藝術家從他們不擅長的經營事務中“解放”出來,潛心專注于藝術創作以便創作出更好更多的藝術陶瓷精品,同時通過陶瓷藝術品經紀人的專業運作,真正體現和提高陶瓷藝術品的價值,繁榮陶瓷藝術品市場,讓藝術家回家畫畫,讓經紀人為藝術服務。
借鑒外來藝術創新陶藝 為“景漂”提供方便和服務
景德鎮原本就是一個不設圍墻的新興城市,“工匠八方來,器成天下走”,外來藝術和外來藝術家影響并促進了景德鎮陶瓷藝術的發展。在重農輕商的宋代,新建的景德鎮隸屬浮梁縣,當地人(即浮梁人)大部分是農民,有田有地的農民不用靠作瓷生活。新的工業小鎮需要大量勞動力,于是,周邊地區沒有田地、為了糊口的勞動力涌了進來。最早進來的都昌人占據了制瓷的各道工序,挑瓷土、拉坯、利坯、裝坯、攣窯、擺窯。接著,撫州人來了,他們干起了走街串巷賣瓷器的營生。更晚進駐的安徽人則搶灘“后勤服務業”,全面操持著瓷工們的吃飯、穿衣、住宿等一應事宜。而北方來此避亂的手藝人則義不容辭地成為最早的陶瓷專家……景德鎮歷史上曾兩次大規模接納全國最優秀的制瓷藝人,一次是北宋末年的北方戰亂,一次則在元代初期。躲避戰亂的手藝人逃到這里安身度日,他們的手藝也在這里生根、開花。制瓷的各道工序在這里一直不停地發展、精進,直到今天,景德鎮還保留著手工制瓷最完整的工序、最精湛的技藝。近現代最著名的“景漂”莫過于“珠山八友”,他們幾乎都是“景漂”一族,王琦、王大凡、劉雨岑都是安徽人,鄧碧珊是余干人,徐仲南是南昌人,田鶴仙是浙江人,汪野亭、程意亭盡管是樂平人,但樂平當時與景德鎮乃至浮梁并無任何隸屬關系,直到他們組成“月圓會”50多年后的上世紀八十年代,樂平才化歸景德鎮市管轄,所以汪、程也談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景德鎮本土藝術家。正是這些古往今來的“景漂”們創造著景德鎮的傳奇。
景德鎮一直以他的大氣包容而成為一個歷史悠久的移民城市,正是因為這種大氣包容的傳統,所以在景德鎮這樣一個經濟欠發達地區的小城市,這么多外來藝術家感覺不到陌生和隔閡,而是能夠帶著各自的思想、新鮮的信息與當地藝術逐漸融合,一起發展。古代如此,近現代如此,當代更具時代特色:今天來這里從事藝術創作的不僅有數以萬計的外地藝術家,而且有超過千數的外籍藝術家,景德鎮這座老瓷城已變成了一個多國藝術家云集的地球村。這些藝術家來自四面八方乃至遙遠的異國他鄉,他們中不乏早已功成名就的名家大腕……景德鎮為“景漂”們提供了舞臺,讓他們能從瓷都千年的文化積淀中汲取營養,在全新的領域實現自己的藝術夢想,也讓他們的聰明才智借助景德鎮瓷器這種千古不朽的材質創作出來的作品更加充分地展示出來并世世代代流傳于世,而他們則為景德鎮千年積淀的傳統風格帶來了清新之風和全新的理念。
大文豪郭沫若詩贊景德鎮:“中華向號瓷之國,瓷業高峰是此都。”人類學家方李莉說:“世界上沒有哪座城市像景德鎮這樣一千年以來都以一種技藝支撐整座城市。”我以為陶藝之最非景德鎮陶瓷藝術莫屬。瓷器其實就是一種材質,藝術家借助這種適合千古留存的材質進行創作,從而產生了陶藝這個新的藝術門類。應當承認這樣一個事實,就是景德鎮的紙畫不值錢(當然是與瓷畫作比相對而言),盡管這里擁有其他同樣規模的中等內陸城市難比企及的眾多藝術家,其中不乏中國美協會員,但這座藝術之城卻稀有價值很高的紙畫作品,而陶瓷藝術精品卻比比皆是層出不窮,這也體現了瓷都特色。正是因為有得天獨厚的瓷器資源,才吸引了一代又一代“景漂”前來做工、創作、制造,與為數不多的“鎮巴佬”共同鑄就了瓷都輝煌。歷代官窯實際上就是瓷器加工點,窯工們按照皇家要求亦步亦趨地規矩操作。各地各大藝術流派進入之后,風格各異的民窯星羅棋布,加上薪火相傳的景德鎮工藝,為工匠畫匠成為藝術家提供了平臺創造了條件。然而,沒有創新,這進化了千年而不再變化、一再重復過去的技藝,也有可能會死。當前景德鎮的藝術陶瓷臨摩多于創新、寫意多于工筆(重彩),前者由于急功近利導致生命力短暫價值偏低。瓷畫要借鑒國畫、油畫、剪紙等姊妹藝術,博采眾長再結合自身實際不斷創新形成特色,才能立于不敗之地。當前,天下的藝術家和藝術新生力量匯聚到景德鎮,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景漂”現象令世人矚目,帶來了全國乃至世界的最新信息,同時也讓本土藝術家感到一種創新的壓力和動力。本土有技藝,但缺乏創新的理念。而今天,這二者因為“景漂”效應有可能達到一種結合,也讓景瓷有了一種創新的可能。
“景漂”藝術家對景德鎮陶瓷藝術的發展功不可沒,并且還在發揮更多更大的作用。我們應該為他們提供更多的方便和服務,譬如出臺相關政策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建立更多更好的平臺供他們創作、交流等等,吸引更多來自全國和世界各地的藝術家來到景德鎮,我們也將為此作出一些努力,即將成立的張松茂粉彩瓷研究所就是一個對外交流的場所,希望能為外來藝術家們提供他們所需要的幫助。
單一藝術品產業化 藝術陶瓷日用化
原創藝術品是單一的,如果將單個藝術品生產制成千千萬萬個藝術品,也就是使單一藝術品產業化,在陶瓷領域便是將藝術陶瓷日用化,則可以讓蕓蕓大眾感受到藝術家營造的藝術氛圍。其實自古以來,人們認識藝術家都是通過書籍、年畫、掛歷等印刷或復制出來的作品,王羲之、張擇端、畢加索、達•芬奇均是人們如雷貫耳的大藝術家,可有誰能收藏到《蘭亭序》、《清明上河圖》、《拿煙斗的男孩》、《蒙娜麗莎》的原創真跡?恐怕連看過這些珍品原作的也寥寥無幾。大家都是看到這些不朽作品的印刷(復制)品后才了解并得到一定的藝術享受,進而認識他們的作者。陶瓷藝術家和他們的代表作同樣如此,拍出5.54億元天價的乾隆鏤空“吉慶有余”轉心粉彩瓶和2.3億元高價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罐,甚至沒有人知道其作者是誰,但仍能通過現代媒體網絡一窺其“真容”。有幸收藏到“珠山八友”以及當今王錫良、張松茂等泰斗級大師原創作品的沒有幾人,人們大多通過圖片、畫冊才欣賞到他們的作品,但總有一種遺憾的感覺。如果能通過正當合法途徑將這些珍品同樣復制到瓷器上,使之進入千家萬戶,使喜愛這些珍品的人們免除望圖(圖片、畫冊)興嘆的遺憾,豈不是皆大歡喜之善舉!
讓收藏家收藏原創藝術品,為大眾生產復制品,使之同樣隨時可以分享和欣賞藝術家的勞動成果。陶瓷藝術品的產業化生產,還可以讓景德鎮陶瓷藝術的傳承不斷地擴張,使生產力大幅度提高,進而解決更多人的就業問題。其實景德鎮早有這方面的成功范例,上世紀八十年代宇宙瓷廠相繼生產了由已故著名陶瓷美術家趙惠民、中國工藝美術大師張松茂、浙江美院教授姜學炳、景德鎮市工藝美術大師沈浮等設計的《紅樓夢十二金釵》、《頤和園》、《西湖民間故事》、《紫禁城》等彩盤,通過中國工藝品進出口公司出口,由美國布萊福特彩盤交換中心獨家經銷。產品進入美國市場后,因其制作技藝精湛,畫面色調明快,人物栩栩如生,深受美國消費者青睞,倍加稱贊,將生產這些彩盤的宇宙瓷廠譽為“中國景德鎮皇家瓷廠”。這幾套彩盤成為該廠對美出口創匯的拳頭產品,其單件換匯率創全國陶瓷行業日用瓷之最。據統計,僅1987年創匯就高達473萬美元。業內人嘖嘖稱贊:幾個花面搞活了一個廠,幾套彩盤養活了近兩千人!迄今為止,這些藝術彩盤已成為國內外收藏愛好者重金難求的珍品。
十大瓷廠風光不再,但其經過實踐證明成功的經驗還是值得借鑒。近年來,我們景東陶瓷集團有限公司在這方面進行了一些有益的嘗試。我們先后將素有“牡丹大王”雅稱的張松茂大師設計的“牡丹”、毛澤東主席用瓷花面“水點桃花”主創人員之一的徐亞鳳大師設計的“水點桃花”等名家代表作品應用于公司生產的餐具、茶具、文具、辦公用具等日用陶瓷上,同時將更多名家大師的代表作復制于瓷板、瓷瓶、瓷盤等瓷胎之上限量發行,使大師作品進入尋常百姓人家。如將張松茂大師2010年以1300萬元人民幣創下當代藝術陶瓷成交價紀錄的彩粉《三顧茅廬》復制于不同規格的瓷板、筆筒、雙清屏等瓷胎上,使眾多工薪階層的消費者也有幸欣賞并購藏這一劃時代意義的藝術陶瓷精品。
除此之外,景東集團公司先后限量制作的張松茂大師《紫歸牡懷圖》、《滿園春色》、《富貴滿堂》、《春訊》、《國色天香》、《松蔭觀瀑》、《碧葉城秋》、《珍珠釉梅竹》、《翠湖疊彩》、《海棠爭艷》瓷板和《牡丹》、《紅地梅竹》雙清屏以及《和諧荷花》、《喜上梅梢》瓷盤,徐亞鳳大師《明月松間照》、《屏開富貴》、《紫藤詠春》、《中華春暉》瓷板等名家大師設計監制的藝術陶瓷作品,無一不在國內外市場熱銷。我們還與多名外地著名藝術家和“景漂”藝術家簽約,不久便可將他們的代表作“搬”上瓷器生產系列產品投入市場。這也是景東集團在近兩年藝術陶瓷市場普遍比較蕭條的大環境下逆勢上揚效益保持穩健增長的一個“秘訣”。